一个小女孩的故事...

以下这篇文章截自健忘的FB，写于2009年3月20日，今天贴在这里，除了分享，还有另一个原因，那就是读到了另一个小女孩的故事。
这是个真人真事。

“
这个星期很忙，很忙，除了为孩子突然发高烧住院奔波于往返之外，还得应付三个审查员的两天轮番折腾，几乎每天只睡4~5个小时，上班时，脑袋还会隐隐作痛。

审查的最后半小时，我和同事A与其中一位巫裔审查员聊天起来，不知不觉，扯出一段颇为伤感的故事。

这位审查员K先生，三个月前，失去了女儿。

听他说，他女儿患的是脑瘤，没错的话，是去年六月喊头痛，九月或十月被医生证实是脑瘤，到十二月便已离开人世。走的时候，才十一岁。然后，他从他的随身审查簿里抽出女儿的照片给我们看，那是个小女孩，还有一副天真的笑容。

听他叙述医生的话，这个脑瘤，在左右大脑的间隙，不能开刀，不能化疗，可怕的是，那瘤不断的生长，只能听天由命。

这位慈祥的父亲笑着对我们说，随着脑瘤的变大，影响脑部的运作，他的女儿慢慢地失去语言能力，从一段段的话语到一句句的单字，去到只能用身体语言比手划脚，接着剩下眨眼睛表达简单的“是”与“不是”，最后，变成植物人。

他说，当他看到蚊子停留在他孩子手上，孩子睁着双眼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时，他已经确定了“死亡”即将发生，只是时间问题而已。

小女孩走了，这位父亲认为是一个解脱，可是失去三个孩子中的唯一女儿，我可以了解到他的痛苦。为了让妻子从极度悲伤中平伏下来，他装修了屋子，还请了长假，即安抚自己，也照顾另一半。

十一年的父女情份，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写下句号，K先生虽然把自己的故事说得仿佛与他无关似的，叙述中还常常笑出声来，但我可以感受到他言谈间的悲戚，还有对女儿的无限思念。
尤其是眼神中那不经意显现的伤感。

我和同事A都是父亲，我们都很了解作为父母的感受，如果孩子在眼前受苦，作为父母的爱莫能助，求天不应，叫地不灵，是何等煎熬的事，那比自己死去还折磨透。

回家的路上，我把这个故事告诉老婆，她也叹气了。
霎那间，我们一起感受到面对”无常“所引发的无力感，说什么都好，珍惜当下，或许，可以治疗”无常“所带来的冲击吧？

我只能这样说服自己去面对这份无力感。

这位小女孩的故事，不算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迹，但我在故事里看到了一位勇敢的父亲，还有，认识人生无常的现实... ”